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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（第1页）
009无果的等待
鸟儿快乐的啼叫声，唤醒了初夏的清晨。
半山处，白色欧式古典别墅在一片翠绿的簇拥下若隐若现。沈初尘拉开窗帘，温煦的阳光透过水晶般透明的落地玻璃洒满整个房间，沐浴在清晨这一份柔和之中，他的嘴角有好看的弧度，前一晚的疲惫仿佛就在此刻完全不见了踪影。
“不错，穿上我亲自设计定制的西装更帅了。”尹素瑶坐在轮椅里，由佣人推着进来。说话的时候，特意加重了“亲自”二字，脸上洋溢着可亲的笑容。
沈初尘转身，微笑，“睡得好吗？”
“就是感觉现在睡的这床跟我不太亲热。”尹素瑶说笑着，“听佣人说，你昨天回来得很晚？”
“嗯。”
沈初尘点点头，不着痕迹地紧了紧唇角。
――“她通常是一个人，坐在那个位子，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。什么也不吃，也不太说话。就一个人发呆，看上去心事重重的。”在茶居老板娘那里听来的话依然在脑海中盘旋，每一个字都像是带诅咒的魔爪，不遗余力地撕扯他的心。
过去的事，放到现在可以有无数个解释，未来却不是有过承诺就可以。自己给过的伤害已经够多，最后还要让她承受着相思的痛苦，他没有办法为她的等待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。想象着纪夏坐在彼此熟悉的位子，目光呆滞，孤独无助的单薄身影，他的心蓦然抽痛。
“妈，给我选一条领带吧。”
起身走到木制衣柜前，沈初尘打开了柜门。衣柜最下方的抽屉里，整齐叠放着各种样式的领带，檀木的幽香在空气中弥散。默然站立的数秒，他整理心绪，尽量恢复到正常的状态。
尹素瑶莞尔，伸出手拿起深蓝色格纹的那条，在他的银灰色的西装上比一比，“妈给你戴上。”她系着领带，试探性地问，“见到纪夏了吗？”
沈初尘弯着身子，眼里的愉悦的光微微缩紧，没有给出回应。
昨晚去沁心茶居，只是忽然想起是她的生日。纪夏的生日在初夏，她说她喜欢那里的海，生日都拉着他去那里。离开的时候她决绝冷漠，他以为她一个人的时候会因为记恨不会再去。当他知道她经常在那里等他，他退却了。
“前天是她父亲的忌日，昨天又是她的生日。”系好领带，又轻轻抚着上衣的细微褶皱，尹素瑶叹了叹气，“都过了这些年，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孩子。”
沈初尘没有搭话，气氛静止了一会，他才弯弯眉眼，“妈，我肚子饿了，去吃早餐吧。”
“好，去吃饭。”
虽是脸上挂着笑，从沈初尘躲避的眼神里，尹素瑶还是感到了几分不安。儿子一如既往的隐忍和承受，她虽心生疼惜，也克制着没有再追问。他们母子之间早已形成了这样的默契。
沈初尘推着轮椅，依旧是平日里温润的面容，眼底却有黯然深藏。始终隐藏在心里的苦痛，若是他自己不肯说，别人恐怕也从无得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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