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第二天,二哥便领回了四妹,四妹小我一岁,无父无母,清秀可人,只是那一双眼冰冷的要紧,似是被冰雪冻住了一般。二哥要认她做妹妹,阿玛和额娘哭笑不得。
额娘说,“这怎么兄弟俩都捡人捡上瘾了。”
阿玛也是苦笑,而后说,“算了,随他吧,这样也许也好,何况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就这样我多了个四妹,完全不开心,甚至有点生气。二哥领了四妹回家后,便极少督促我练武了,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教四妹上,有几次我路过四妹的房间,透过窗梁看见四妹极乖的窝在他怀里听他教她读书,还有几次,在练武场上看见他教四妹练武。奇怪的是从来不见他凶四妹,也从来没见她骂过四妹笨,每当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堵得慌,不舒服。后来干脆就躲着他们了。所以,四妹跟我一点也不亲,从来都不曾亲过。
我十岁那年生日,大哥送我了一个木簪,是他亲手刻的,很漂亮的流云簪,歪歪的插在我的头发里。
大哥笑着说,“琳琅,你可知你的头发滑滑软软的,就像天上的流云。”
大哥极爱摸我的头发,甚至很多时候他有空的时候都不让下人帮我梳头,而是他给我梳。大哥的手极巧,从来不会弄痛我,总是很轻很快的就挽出了漂亮的头型,而后微笑着看我说,“我的小琳琅永远是这么招人喜欢”。
那一夜,我靠在大哥怀里跟他漫无边际的聊天。
“琳琅最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?”
“和大哥,阿玛,额娘,哦,还有二哥一直这样生活在一起。”
大哥轻快的愉悦的笑了起来,“就这样啊,还有呢?”
“还有,我想去四处去走走看看,看看这天下的风景是否真如徐霞客游记里记载的那般让人向往。想去云南看看那里是否真的是在彩云之南,想去看看那里的姑娘是否真的那般美丽,想去尝遍这天下的美食,想写本书就叫做琳琅游记。”我说着自己便笑了起来,大哥也笑了起来,把我滑下去的身子往上抱了抱,“原来我的小琳琅有这么宏远的理想呢!”
“那大哥呢,大哥最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?”
“我?”他低沉的笑起来,声音很好听,“我也想去四处走走看看,走遍这天下,而后挑一处自己最喜欢的地方住下来,每日里看花开花落、云卷云舒。想有一间自己的竹屋,带几个小孩子,教他们读书,就像你小时候教你那般。想自己种片田,再种一片你喜欢的向日葵。还希望屋子的不远处最好有山泉,这样我就不用去很远的地方挑水。”
我歪了歪脑袋,看了看天上明亮的月色,叹了口气,“若是能那样生活便当真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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